初始之城

大眼:初始_你好又是我。凹三:ShinkuDaw。

生而为人,对不起

她问我为何对未来悲观。



而我甚至无法给出答案。


 


最后我笑笑说担心未来工作等,但不是这样的。


自六月来已荒废太久,我担心会继续荒废。四年,乃至人生。


因怯懦而无法扛起大旗,又永远蠢蠢欲动不甘平庸。存在于这样的矛盾中。


凭借小聪明获得自己想要的,但从未有过与之相配的努力和毅力。


我知晓自身渺小,我必将沦为尘土。


而尘土之身也妄想走向星辰大海。


星辰,还有大海。


我想去触摸,却未付出相应的努力。


 


无人对我说过聪明之类的褒扬,但我知道我是聪明的。


与生俱来地知道怎样伪装竭尽全力而不得,与生俱来地明白怎样付出不及旁人的努力取得类似的成果,与生俱来地懂得怎样偷懒而不被发现。


我厌恶这样的自己,却放纵这样的自己。


所有的一切,荒废也好颓唐也好,全部都是自己的选择。


 


偶然提及最肤浅最表象的哲学时我坚定地自称是不可知论者。


宇宙或是人心,都不可能懂。


宇宙或是人心,我都想懂。


多么悲哀多么矛盾。


 


最想去的是工业革命如火如荼开始的那段时间。


一切都是新的,一切都是生机勃勃的,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在创造新世界。


不知自身局限,仿佛能征服宇宙。


朝气蓬勃,不知疲倦,不知害怕,永无止境。


或是一世纪前的乱世,参与游行,热血沸腾,觉得自己能改变国家改变未来。


怀着无限希望,举起火把为后来点燃黑暗。


“怎么会有这么傻又这么悲壮的人啊。”


 


我又开始梦见你,你在我的梦中面容已趋于模糊,大片大片的柔光晕开的背景,我看不清你在哪里。


我想起半年前的梦境,你穿越学校安静的走廊向我走来,紫藤花投射一地阴影,绿影流动光影交错,你的裙角带着风。


安静地、缓慢地、带着风和光,你向我走来。


而这次你又在哪里?对我又有怎样的意义?


从不后退从不认输的女孩,永远倔强地扬着下巴行走的女孩,不会认错认定的事就要做到底的女孩,从来都是优秀从来不会失败的女孩。


“我喜欢她从来不是因为她有多好,只是她恰好具备一切我想要而不得的品质。”


“不,甚至不是喜欢,只是理想的集合而已。”


“就像光一样。”


五百三十七公里的距离,你那儿下雪了吗?你会裹紧黑色大衣穿越纷纷扬扬的雪花走过吗?我没有参与的时间段里,你经历过挫折吗?跌倒时是不是还会像从前那样狠狠瞪一眼再站起来?你过得好吗?你还是我理想的样子吗?


我一无所知。


我终将一事无成。而你,只有宇宙才容得下你。


其他对你而言太过渺小,无论是我还是其他什么人,无论是爱情还是友情亲情,你不属于谁,你不会为任何事物所束缚,宇宙才是你的领地。


 


我总是做很多事,大的或是小的,失败或是成功。


然后用相似的方式庆祝或缅怀,去电影院或是KTV,去江浙菜馆或是川菜馆,很多人,浩浩荡荡地出行,欢歌唱尽,流光溢彩。


输也好赢也罢,都要用一个仪式标记一下。


仪式过后彻骨的空虚和负罪感则不在考虑范围内。


——我宁愿做个幸福的白痴,不想做个痛苦的哲人。


——那幸福和思想,你选择谁?


——后者。


她带着讽刺的微笑,嘴角像是猫一样上扬,语调轻快:“你这么懦弱又懒惰,一定成不了痛苦的哲人。不过,你也做不了幸福的白痴。”


“你啊,”她像是在笑又像是在缅怀,“你充其量做个焦躁不安又无所作为的平凡人罢了。”


“不过别怕,我和你是一路的啊。”她垂下眼帘,“我们都一样,自厌得发疯又自恋得要命,发自内心地认为自己甚至不配存在于世,可又这样纵容着自己的存在。”像是宽慰一样,她说着,“我们都一样的,同一种货色。”


 


我言之凿凿地说些正确的话,我面不改色地给自己和阅历甚至不及我的无辜者灌输着荒谬却冠冕堂皇的鸡汤。


我迟早要害死自己。


Who cares?


“我想要平淡而幸福的一生。”


——对不起,小幸福是我这辈子最无法容忍的东西。


——别自欺欺人了,庸庸碌碌地安于现状,一遍遍告诉自己现世安稳珍惜眼前,好像眼前真的有什么一样。


——都是些精神食醋,慢慢地泡软了骨头,再也不想站起来。


我憎恶这样的生活,人生来是要改变世界的。


可我注定要过这样的生活,生而为人,不配为人,人间失格。


 


说到底都是一句,who cares?


明天的大英照样要上,太阳照常升起,友好而行迹匆匆的同学照样要互相礼貌问好,who cares?


连我自己都不吧。


 


晚安,这个世界所有的天才和疯子。


睡吧,懦夫。睡吧,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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